第六十八章 论葫芦! (第2/2页)
而阻拦歌德的‘五岳倒为轻’印主,一边晃动着发麻的手腕,一边冷哼了一声,道。
“可惜……”
“心术不正!”
拉长的语调中,带着浓浓的不屑。
这让正准备吃鹅腿的女刀客抬起了头。
她凝视着‘五岳倒为轻’印主,手掌已经搭在了刀柄上——昨日的‘血溅五步帖’,今日的出言侮辱,她认为对方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。
“别看我!
看我也这么说!
他根本不是‘武圣’后裔,是假冒的!”
‘五岳倒为轻’印主面对着女刀客的凝视,很干脆地说道。
女刀客一怔。
假冒的‘武圣’后裔。
不由自主,女刀客看向了歌德。
歌德却是依旧啃着烧鹅,仿佛根本没有听到‘五岳倒为轻’印主的话语,女刀客深吸了口气,她再次看向这位印主。
“证据呢?”
女刀客问道。
“是‘白首’阁下告知我们的。
‘白首’阁下的‘先天卜算’绝对不会错。”
‘五岳倒为轻’印主直接说道。
女刀客身躯一颤。
‘白首’阁下,就是‘白首太玄经’印主。
不仅是三十年前五位仅存的印主,还是这三十年来带领‘侠客’再次崛起的核心人物,可以说,没有对方的话,‘侠客’早就完蛋了。
也因此,对方在‘侠客’其它印主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。
女刀客,也不例外。
但!
歌德的分量更重!
“不可能。
其中一定有着误会!”
女刀客坚持着。
并且,想要说更多,但是却被歌德阻止了。
歌德拿起一旁温热的毛巾,擦了擦手和嘴,他抬手示意女刀客不要开口,用淡然的目光扫过‘三杯吐然诺’、‘五岳倒为轻’。
两位印主毫无惧色与歌德对视。
接着,歌德的目光落在了两人放在桌案的酒葫芦上。
两个酒葫芦是木质的,但却晶莹剔透,显然是主人相当喜爱,每日把玩,早已包浆,浓浓的酒香味更是围绕四周。
特别是葫芦塞。
一个为翡翠。
一个为白玉。
看着就是造价不菲的那种。
“你们为什么拿我的酒葫芦倒酒?”
歌德突然开口道。
‘三杯吐然诺’、‘五岳倒为轻’两位印主一愣。
几乎是本能的反驳。
“什么你的葫芦,明明是我们的。”
“哦?”
“有什么证据吗?”
歌德反问道。
“当然,这葫芦上可是有我和老友的名字的!”
‘三杯吐然诺’印主拿起自己的葫芦,只见在葫芦底座上写着一个名字‘张东升’。
而‘五岳倒为轻’印主也拿起了自己的葫芦,葫芦底座上同样写着一个名字‘李西落’。
“喝!”
歌德突然一声低喝,令‘三杯吐然诺’、‘五岳倒为轻’两位印主一惊。
只见,在两位印主警惕的注视下,歌德愤怒无比地喊道——
“你们凭什么在我的葫芦上刻自己的名字?”
“你?!
你强词夺理!”
‘五岳倒为轻’印主直接气得站起来了。
这声音极高,犹如咆哮。
而在这个时候,歌德却是再次变得淡然。
“你就不强词夺理了?”
歌德轻声反问。
‘三杯吐然诺’印主皱眉思考。
‘五岳倒为轻’印主想要说些什么,但根本说不出来。
歌德的话语声则是在继续着。
“卜算之事,我也精通一二。
所以,我很清楚的知道,不论任何一种卜算方式,都无法做到百分之百准确!
甚至,更多的时候是,失之毫厘谬以千里!
假如!
我说假如,那位‘白首’阁下真的‘先天卜算’不会错的话,那三十年的战斗就根本不会出现那么多不必要的伤亡。
您两位说呢?”
歌德的声音变冷,语气更是咄咄逼人。
他没见过‘白首太玄经’这位印主。
但是,很明显,对方并不怀好意。
至于出发点是什么?
歌德不知道。
也不想知道。
他只知道,既然是敌人的话,那就要干死。
面对着歌德的话语,‘三杯吐然诺’、‘五岳倒为轻’两位印主更加无法回答了。
如果说是,那就证明了‘白首’阁下的‘先天卜算’并不准确。
可如果说不是的话,那就更加证明了错误。
是也不行。
不是也不行。
两位印主一时间进退两难。
看着两难的两人,歌德心底则是给予微笑了。
他就喜欢这种真正讲道理的人。
因为,哪怕你是诡辩。
只要还占据一分道理的话,对方就不会出手。
用家乡的话语来说,是怎么形容的呢?
哦,对了。
‘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’!
不过,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样。
哪怕同为‘侠客’中人,也是有着不一样的。
“牙尖嘴利!
看剑!”
一声低喝后,一道人影从包厢外走了进来,确认歌德听到自己的话语后,这才拔剑刺出。
看似突袭,实则却是恪守礼法。
而这剑招更是直来直去,没有更多变化。
古拙间,有着的只是一种宁折不弯的气势。
夫子剑!
‘千里不留行’印主的剑术,不重轻灵变化,反而是犹如长枪般直来直往,以势头压人,一剑之下,常常令人心神失守,被斩下头颅。
这是一门可以影响到‘神智’的剑术。
但对【心】达到了29.8的歌德来说,却根本不够看。
歌德根本不会被影响。
他一抬手就将剑刃夹住了。
然后,用力一抽。
‘千里不留行’印主的剑就被歌德夺了过来。
这位印主一愣。
‘三杯吐然诺’、‘五岳倒为轻’两位印主也是一愣。
三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。
他们知道歌德强,但一招就夺了‘千里不留行’印主的剑,这……
也太强了吧!
强到超出想象了!
“固执呆板,不通变化!
你这样的人去当夫子,简直是误人子弟,越是认真负责,你教导出的弟子就越是榆木疙瘩,还不如你放手不管的好。”
歌德说着,一手持剑,一手轻弹剑刃。
嗡!
剑刃嗡鸣间,他轻声道——
“我有一剑,你们可敢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