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五章:托尼的决定 (第2/2页)
在这种制度还具备严重局限性的时代,可以说剥削者压迫的越凶,被压迫者阶级就越向往剥削者阶级。
沈河完全相信,革命军中必然有相当一部分人,对成为贵族心生向往。
这是人性使然,也是农民起义难以逃脱的局限。
“这些......”赤瞳的目光在挣扎,“只是你的猜测。”
革命军中会有人**,赤瞳从未意识过这个问题,因为就她所见到的,革命军内是有别于帝国的另一派景象,所以她和夜袭中的所有人,都坚信着革命军会改变这个国家。
这是她们为之战斗的信念,要不然,仅仅是杀死一部分的坏人,也无济于事。
“或许吧。”沈河耸耸肩,“最少十来年的和平应该是有的。”
这个世界的帝国,凭借着帝具这种东西,已经强大太久了,所以她们并没有多少王朝更换的经历。
更何况,即便意识到了农民起义的局限性,她们也别无它法。
“河。”托尼忽然开口,“这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?只要建立一套能够制约权利和力量的制度,再普及知识,重塑观念,开启民智,解除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,大约二十年到三十年,新的一代人成长起来后,这个国家就能进入文明快速发展的纪元。”
以现代人的思想来看,解决封建社会的发展弊端根本不算什么难事。
甚至可以有很多选择。
即便现代社会的制度同样存在弊端,但是人们的生活条件,生存尊严,都要比封建时代好上太多了。
说这就是赤瞳等人梦寐以求的世界也不为过。
“大叔。”蕾欧娜目光炯炯的盯着托尼,“能不能详细点说,这真的很简单吗?”
“这个就要从社会制度的基本构成说起......”
“托尼。”沈河直接打断似乎真的打算认真讲解的托尼,“你应该知道,你是在做多余的事吧,我们通常情况下不插手文明的自由发展。”
“对,这是迦勒底的规定。”
托尼看了眼地上被斩断四肢的布莱德,又望着蕾欧娜,和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赤瞳。
他的心声在告诉他,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。
“河。”托尼认真的看着沈河,“拜托,请看看这个世界,我们只需要稍微的推它一把,人们就能走向幸福的道路,这难道不是迦勒底作为人类文明先驱者应该做的事吗?我用了接近四十年的时间,才明白了我作为超级天才存在的意义,这就是我想做的。”
成为钢铁侠之后的托尼,可以说是所有英雄中责任感最强的一位。
他的压力,他的恐惧,尽数来源于对守护世界的责任。
“我有一个问题。”沈河微微眯着眼睛,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,“你的这份责任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。”
“这个嘛。”托尼两手一摊,“谁让我是全人类最聪明的人呢,你大概是没法理解那种所有人都指望你的感觉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
沈河差一点绷不住的露出得逞的笑容,为了掩饰,他直接转过身。
“贞德,带艾斯德斯过来,我们看看这位还有没有救,其余人休息一会吧。”
“喂——”蕾欧娜喊了一声,却被托尼拉住。
“他这是已经同意了,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。”托尼当然看得出沈河的意思,他招了下手,“我来给你们详细的讲一下社会制度的问题,我可是很少亲自教导学生......”
另一边,沈河和抱着艾斯德斯的贞德微微走了一小段距离。
以他们的听力,自然听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。
“御主。”贞德笑脸盈盈的望着沈河,“其实御主原本就像让托尼来教导她们改变这个世界吧。”
“算是吧。”沈河并没有否认,他有些得意的笑道,“一个谎言往往要有很多谎言来掩盖,更何况,由我来扮黑脸,能够让她们心怀感激,也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接近夜袭,最少,我们的确需要一些人在我们离开的时候,为我们做些事情。”
以迦勒底的宗旨而言,在带上托尼的情况下,的确不好大肆改变什么。
但是,如果看到这个世界后不做些什么,那托尼就不会是钢铁侠了。
“只是这样,好感度就全让托尼得了哦。”贞德的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。
“我是这种趁机刷好感的人吗?”沈河哑然。
再说了,即便是借助解决社会制度上的帮助,能够获得也只是感激和尊敬,蕾欧娜那个豪爽大姐暂且不说,对于赤瞳而言,真正的好感度是要从成为同伴开始,被尊重的话,就难以改变了。
而且眼下,还有一位重伤的艾斯德斯。
“她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沈河让贞德把艾斯德斯放在柔软的草地上。
“很不好。”贞德的手掌心一直在绽放治愈的光芒,“除了受损的内脏以外,她的身体里还在不断的涌现寒气,单单靠‘圣母的微笑’,要想治愈需要很长时间。”
“能够先让她醒来吗?”沈河问道。
“可以。”
贞德的另一只手微微拂过艾斯德斯的额头,没过一会儿,她缓缓的睁开眼睛。
没有过多的痛楚,只是从未有过的虚弱感。
恢复意识之后,艾斯德斯很快明白自己所面临的状况。
身躯的重伤,帝具的反噬......
“终究,还是输了么。”艾斯德斯喃喃道,双目中并没有过多的不甘,“那就去黄泉走一遭吧。”
“这就放弃了?”沈河眉梢一挑,“你没有什么遗憾吗?”
“遗憾......自然是有的。”艾斯德斯轻咳了一声,脸上浮现出一丝惋惜,“直到最后,也没有体验过恋爱的滋味。”
“......”
相比于早有预料的沈河,贞德倒是一脸惊讶的望着她。
“很可笑吗?”
艾斯德斯艰难的转过头望着贞德,她明白就是这个人正在维持着自己的生命。
那手掌触及的地方,也是这冰冷身躯中唯一还有温暖感觉的位置。
“不,我没有那个意思。”贞德用委婉的语气说道,“只是觉得,这和你表现出来的风格不太一样。”